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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117.公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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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平郡王趙見鴻挾持嗣皇帝奪宮造反, 以失敗告終,被囚幽居宮終身。嗣皇帝在這個過程中受到重傷,要臥床休息。

主謀保全了性命,那些跟著趙見鴻一起造反的大小官員就沒有這麽幸運了, 這些人悉數入獄,經大理寺審查後斬首、抄家、流放不一而足。

南陽侯功過相抵, 用爵位家產換取吳言默活命、吳語柔離開皇室嫁娶自由, 三個月後,南陽侯一家低調離開京城, 踏上了回老家的路。

吳語柔洗盡鉛華, 身穿素色衣裙, 通身沒有半點配飾,樸素中透露著昔日沒有平靜。馬上使出京城之時,她回頭看了一眼,默默與這裏道別。

吳太太忙道:“再過幾年,說不定咱們就能回來了。”

吳語柔輕輕搖頭:“娘, 我並不是舍不得京城的繁華。爹、娘、哥哥才是我最重要的人。”

她臉上露出坦然的微笑, 握住了吳太太的手:“從前的一切都過去了,我們都會有新的開始。”

此時,趙見深正扶著薛錦棠在禦花園裏散步。

三個多月了, “重病”臥床的太子妃殿下終於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。

來往的宮女、太監不約而同選擇了避讓, 因為太子殿下秀起恩愛來太過旁若無人、喪心病狂。

不過, 他們只是表面上避讓而已, 暗地裏卻一直在觀察。

眾人很快就發現這一回太子殿下對太子妃好像跟從前不太一樣了, 更在意、更呵護。

“小心點,慢一點。”趙見深像扶著一棵易碎的琉璃樹,小心翼翼,如捧至寶。

薛錦棠紅唇揚起,笑得舒心:“你這也太誇張了,差不多就行了,沒必要這麽嚇人。”

趙見深也笑了,丹鳳眼裏柔情似水:“你是我的太子妃,再誇張都不為過,而且某些人太笨了,不誇張一些,他們或許不懂。”

原來三個月危險期過了,薛錦棠腹中坐穩了胎,趙見深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。

兩人沿著禦花園的林蔭小徑朝乾清宮走,一路花香四溢,景色怡人,不時有探頭探腦的宮女太監疾步離開。

沒等薛錦棠、趙見深抵達乾清宮呢,太子妃康覆出東宮,被太子一路扶著的消息就人盡皆知了。

孫皇後十分驚愕,不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:“薛氏真的能下床了?”

“是的,皇後娘娘。”宮女繪聲繪色說:“奴婢一開始也不信,後來靠近看了,太子妃肌膚白皙瑩潤有光,兩腮粉中透紅,那雙眸比禦花園的湖水還晶瑩透亮,一點也不像大病初愈之人……”

太子妃是美,三個月不見,她比從前更美了,像枝頭的花,全都開了,開到最好看的時候。讓人又羨慕又嫉妒,又忍不住想多看兩眼。

“這……”孫皇後心裏湧出一個猜測,立刻吩咐人:“去,速速把郡王叫來。”

趙見澤步履匆匆,他一進門就問:“母後,可確定了嗎?太子妃有孕了?”

孫皇後如臨大敵:“連你都知道了,看來這事八九不離十了。”

“本以為調.教了那幾個人,能趁薛氏病重送到東宮,誰能想到薛氏竟然不是病重而是有孕。”孫皇後臉色陰沈:“若她一舉得男,依著太上皇對趙見深的疼愛,就算咱們除掉趙見深,說不定薛氏會抱著小孩子坐龍椅。”

趙見澤也想到了,他臉色也不好看,坐在椅子上,他聲音低沈:“這不是最重要的,最重要的是薛氏有孕,趙見深竟然瞞著我們,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,所以對我們有了防備之心?”

孫皇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:“不會吧?”

她這幾次跟楚王見面,都是很縝密的,不會被趙見深發現了吧。孫皇後的臉白了又紅,紅了又青,別提多難看了。

趙見澤眼底幽暗在湧動,後悔當初沒把孫皇後毒死。

“阿澤。”孫皇後害怕了,無措問:“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?”

趙見澤也不知該怎麽辦?正因為他知道趙見深厲害,知道自己不是趙見深的對手,所以才會用這種陰暗見不得人的法子。

他不說話,孫皇後越發忐忑:“阿澤……”

“沒事兒。”趙見澤壓下各種情緒,對孫皇後扯出一個微笑:“有我在呢,不會有事的。”

大不了他主動去找趙見深,向他揭發母後與楚王的奸情。只要趙見深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世,他依然是他的好弟弟。

這時,範全來了,他笑盈盈的,兩只眼睛瞇成一條縫,語氣親切高興:“皇後娘娘,郡王殿下,太子殿下有請,讓兩位去一趟乾清宮,有要事相告。”

趙見澤見他滿臉笑容,心底的不安煙消雲散:“不知二哥找我們有什麽事?”

“自然是好事。”範全笑呵呵:“皇後與郡王去了,一定會高興的。”

趙見澤也笑,與孫皇後一起去了乾清宮。

趙見深一向平靜的臉上掛著飛揚的笑容,給孫皇後請了安,讓眾人坐下。

太上皇和顏悅色問:“到底是什麽事,要如此興師動眾,非要等人都到齊了再說。最好真能讓朕開懷一笑,否則朕就要罰你了。”

趙見深面帶笑容,兩眼亮得驚人,道:“皇爺爺請安坐,待太醫來了就知。”

然後太醫院四位最德高望重、醫術最好的老太醫聯袂進來,在趙見深的示意下輪流給薛錦棠號脈。

四人跪地,大喜道:“恭喜太上皇,恭喜太子殿下,太子妃已經有孕三月有餘,脈象平穩有力,腹中胎兒健壯無虞。”

太上皇是真沒想到,他縱聲大笑,連說了三個“好”字,又厚賞了太醫。

趙見深喜滋滋:“皇爺爺,孫兒與錦棠也該有賞。”

“太子妃懷胎辛苦,重重有賞,王大德,將雲南進貢的那棵石榴樹盆景送給太子妃。至於太子嘛,有喜事竟然一直瞞著,沒有賞,反而要罰,你就罰你好好照顧太子妃,直到朕的曾孫出生。”

出了乾清宮,孫皇後笑瞇瞇道:“真沒想到,你這孩子竟然給了母後這麽大一個驚喜。這些日子,你好好安胎,等閑不要出東宮,一切以皇嗣為重。”

她又嗔怪趙見深:“你瞞得也太緊了,連母後都不告訴,害得母後替太子妃擔心了許久。”

趙見澤主動替趙見深說話:“母後,你也別怪二哥了,他也是想等二嫂坐穩了胎再說,他一向謹慎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
孫皇後道:“我哪裏是怪你二哥,我是替他們高興。”

她對趙見深說:“你就要做父親了,母後也要做祖母了,心裏高興。”

趙見深笑容清淡:“兒子也高興,太子妃有孕,必然會有許多人打擾,就勞煩母後替錦棠阻擋一二了。”

“這個不用你說,母後自然知道。”

孫皇後與趙見澤對視一眼,俱松了一口氣。

回去之後,孫皇後問:“這都三個月了,那幾個人培養的如何了?”

趙見澤在東宮安插了眼線,暗中觀察記錄薛錦棠的飲食起居、穿著打扮、一言一行,三個月前,他將人撤出來,用薛錦棠的標準去調.教那幾個女孩子。

“差不多了。”

“先把人送到廣平侯府,就說是你舅母的遠房親戚,然後過幾天讓你舅母帶著人來東宮探望趙見深,再找機會把人留在東宮……”

“不行!”趙見澤道:“這太顯眼了。”

趙見深又不是傻子,他一定會去調查的。

“薛氏有孕,趙見深空著,現在是最好的時機。”孫皇後道:“我們不能再耽誤了,若等薛氏把孩子生下來,那就大大不妙了。”

趙見澤嘴角露出一抹陰森笑容:“我已經想好對策了。”

……

“你說咱們給孩子起個什麽名字好?”

薛錦棠靠在美人榻上,一面摩挲著那棵石榴樹盆栽,一面問。

石榴寓意著多子多孫,太上皇的一片心意都在這盆栽中了,薛錦棠一開始以為是普通的盆栽,等摸上了才知道竟然是寶石雕成的。

青玉與豬肝石雕成樹幹樹根,綠翡翠雕成石榴葉子,石榴皮應該是蜜蠟做的,石榴籽艷紅晶瑩,仿佛能滴出水來,一看就知道是紅瑪瑙了與滴血玉了。

不管是質材還是雕刻鑲嵌工藝都是一流,放在窗戶邊,映著日頭,流光溢彩,十分耀眼。

趙見深笑著道:“如果是女孩兒就叫綿綿好不好?”

軟綿綿、白嫩嫩的小女兒,像她,卻是縮小版、肥胖版的,小小的一點,肉呼呼的,多好啊。

“綿綿,綿綿。”薛錦棠念了幾聲,覺得好:“就叫綿綿吧。”

“如果是兒子呢?”

趙見深看著她白皙的手與玉石交相輝映,有些心不在焉:“那就叫鐵柱好了。”

“什麽鐵柱?”薛錦棠瞪他:“你也太敷衍了。”

她眼睛瞪過來,波光流轉,十分美艷,趙見深心頭一動,有些發癢。

他們已經三個月沒有那個了呢。

他喉嚨滾動了一下,咽了一口口水。

“逗你玩的,小名叫鐵郎,結實好養活。”

薛錦棠想想,鐵郎這個名字也挺好的。

她抱住了趙見深的腰,把頭靠在他胸前,溫香軟玉撲進懷中,趙見深身子一繃,正想做點什麽,發現她又睡著了。

真是……說睡就睡!

他親了親她臉頰,抱她放到床上,蓋上了被子。

出來之後,範全低聲稟報:“那邊安排了,跟太子妃有五六分的相似……”

趙見深點點頭表示知曉:“不必管,只看著就是。”

範全猶豫了一下:“太子妃讓杏枝派人盯著燕王府,不知道在查什麽。”

“隨她去,就裝作不知道。”

範全想問,若是闖禍了呢?後來又把話咽下去了。

轉眼又是大半個月過去,宮裏也沒什麽大事,就是賢太妃病了,孫皇後攜眾人去探望。

賢太妃是孫皇後的姑母,趙見深的姑祖母,她撫育了嗣皇帝,算是趙見深的祖母。所以,不管從哪一方看,趙見深都該去探望賢太妃。

孫皇後體貼,對趙見深說:“太子妃有孕在身,不能被過了病氣,她不要去了。你去,略坐一會,表表心意也就可以了。”

同行的還是廣平侯府的夫人、小姐們,其中有一個小姐容貌俊俏,身段玲瓏,十六七歲,看著十分討喜。

孫皇後就問:“那你最小的表妹倩姐兒,容貌才華俱十分出眾,你舅舅舅母疼愛她,不舍得將她外嫁,你……”

她頓了一下,語重心長:“太子妃有孕在身,不能服侍你,你身邊也該添一個側妃了。”

趙見深不語,只把眉頭皺起來了。

趙見澤就上前嗔怪孫皇後:“母後,二哥二嫂現在感情正好,你別亂點鴛鴦譜了。若是二哥寵愛倩表妹,二嫂該怎麽辦?若是二哥寵愛二嫂,倩表妹又會受冷落。要我看,最好還是不要讓倩表妹進東宮。”

趙見深感激看了他一眼,說:“三弟說得對。”

孫皇後嘆息道:“罷了,我也是為了你好,既然你們一個兩個都嫌棄我,那我就不做這個惡人了。”

趙見澤就沖趙見深使眼色,意思是讓他感激自己,送東西給他。

趙見深自然都答應了,心裏卻冷笑,他這個弟弟真的很會偽裝,做出天真活潑好弟弟、有些玩物喪志的模樣,前世,他應該就是被他騙了的。

他被害當時,除了心腹就是趙見澤,他重生後,一直在調查那些心腹的背景,從未想過竟然是他。

也多虧了棠棠的提醒,他才開始註意趙見澤。

看了賢太妃,孫皇後坐著沒走,趙見澤趙見深先出來了,趙見澤伸著手問:“二哥,你腰間的玉佩挺好的,賞給弟弟吧。”

趙見澤貪花好色,時常流連青樓楚館,花銷極大,一直是趙見深接濟他。

“你拿去就是!”趙見深摘了玉佩給他,他歡喜地接過來,連連道謝:“弟弟就先走一步啦。”眨眼功夫就跑沒影了。

趙見深順著賢太妃的宮殿朝外走,看到兩個年長的大宮女在嚴厲呵斥一名小宮女。

“兩位姐姐,青嫵知錯了,青嫵再也不敢了。”小宮女十五六歲,身姿纖細又不失玲瓏有致,正哭著求饒。

那兩個大宮女並不因她求饒就放過她,揪著她的衣裳打。

“住手!”

趙見深呵斥,不悅地問:“宮闈之地,喊打喊殺,成何體統!”

三個人都噗通跪下,那兩個大宮女瑟瑟發抖:“太子殿下,新進來的宮女不懂事,竟然在宮中焚燒紙錢,嬤嬤讓我們教訓她一頓,將她趕出去。”

“兩位姐姐,求你們不要趕青嫵走,青嫵再也不敢了。”那個小宮女又求趙見深:“太子殿下,青嫵有錯,不該在宮中祭拜亡母,犯了宮中忌諱。但是青嫵一位親人都沒有了,若是出宮實在不知要去什麽地方。”

她戰戰兢兢擡起頭,含著眼淚,淚意盈盈地看著趙見深,乞求道:“求太子殿下替我求個情,奴婢想留在賢太妃宮中,不想被趕出去。”

“你叫青嫵?”

趙見深眼眸變深了,慢慢地問。

青嫵睜大眼睛,任由眼淚順著她雪白的臉頰滾落下來,楚楚可憐:“奴婢是叫青嫵。”

“太子殿下。”那兩名宮女中的一命突然道:“賢太妃病重,青嫵在宮中焚燒紙錢太不吉利,我們宮裏是不能留她了,請您……不要為難奴婢。”

青嫵咬咬唇,用含淚的雙眼乞求趙見深。

趙見深動了惻隱之心:“人皆有父母,雖然罪不可恕,但情有可原。既然賢太妃不要你,你就到東宮吧。”

青嫵大喜,給趙見深磕頭:“謝太子殿下。”

青嫵被趙見深安排在東宮書房,她十分低調,平日裏打扮樸素,從不主動到正殿去,只在書房打掃或者整理書籍。

趙見深大部分時間都在正殿,偶爾來一次,也是拿了書很快就走了,幾乎不在書房停留,一切都十分正常。

又是三個月過去,薛錦棠的肚子已經很大了。

“那個青嫵是怎麽回事?”薛錦棠好奇:“跟我長得很像嗎?”

“她哪能跟你比?”趙見深笑道:“別把什麽人都給你相提並論,她不配。”

“這都好幾個月了,她都沒有任何反應,從不到我面前來,也不做什麽幺蛾子,這份心機不容忽視。”

“也不是,她只是沒到你面前來,在我面前還是下了功夫的。”

薛錦棠立刻問:“她幹什麽了?得逞了嗎?”

她將臉一板,上上下下掃視他。

“別激動。”趙見深忙解釋道:“我每天回來就膩在你身邊,偶爾去書房也不過一會就回來,她能幹什麽?”

“再說了,她有沒有得逞,你心裏沒數嗎?”他呼吸重了,兩只手又開始不老實了。

前三個月他一直忍著,後面這三個月,雖然可以了,但都是淺嘗輒止,他處處體諒她的感受,並不敢鬧她。

兩人本來說著正事,又說到床上去了,等一番恩愛過後,他笑道:“睡吧。”

她還記著之前的話題:“你先老實交代了,否則,你到地上睡去。”

她有些氣鼓鼓的,趙見深哈哈笑,抓了她肉呼呼的手親:“遵命,我的太子妃。”

她這吃醋、嫉妒的模樣,真的可愛極了。她從前那樣冷靜自持,從不輕易表達她的情緒,現在這樣毫無保留,分明是愛他愛到心裏了。

他真的很高興。

趙見深笑道:“她就是花錢收買了我身邊的人,打聽我喜歡什麽書,會提前準備好了,每當我過去,她都能迅速把書拿給我。又收買了書房的人,每次我去的時候,讓那些人都下去。其他也沒做什麽。”

“嘖嘖,真是體貼!”薛錦棠白了他一眼:“你看你笑得這麽開心,一定是很享受的。”

趙見深忙大呼冤枉:“我的太子妃,我哪裏敢享受,我覺得是折磨。”

他又道:“不過這下也好了,讓你體會體會我的痛苦,想當初你有鄭執、紀瑯、沈鶴齡,把我嫉妒的……”

薛錦棠嘲笑他:“陳年老醋你也吃,虧你還是堂堂太子殿下,就這麽點子出息。”

“哎呦……”

腹中孩子踢了她一下,趙見深忙摸著肚皮威脅道:“小壞蛋,再欺負你母妃,等你出來了,瞧我怎麽揍你!”

……

一切都十分平常,趙見深從外面回來,拿了幾本書就回正殿。直到這一天,他到了書房,讓人去拿書,等候了半天,書房的人也沒找到他要的書。

趙見深不悅:“青嫵呢?怎麽她不在?”

“青嫵請假了,說是有事。”

趙見深擰眉道:“速速把青嫵叫來,讓她給我找書。”

“是。”宮人快步而去,很快青嫵就來了。

她進門先道歉:“殿下,是青嫵的不是,奴婢這就替殿下找書。”

趙見深餘怒未消,冷冷“嗯”了一聲。

青嫵就站在書櫃邊找書,找了一會,捧著一摞書來到趙見深身邊:“殿下……”

她一句話沒說完,就軟軟倒向趙見深這邊。

趙見深不動聲色讓了一下,任由她撞在花梨木書桌上,再咕咚一聲摔倒在地。

青嫵暗暗咬牙,忙爬起來跪地請罪:“青嫵失禮了,望殿下恕罪。”

“你這是怎麽了?”趙見深語氣不耐煩。

“奴婢病了。”青嫵擡起頭,一向不施粉黛的她今日特意化了妝,嫵媚中帶著幾分憔悴,真是我見猶憐,特別是那雙眸子,楚楚動人。

趙見深語氣立馬和緩了,臉上閃過一抹異樣:“原來你病了,倒是孤的不是了。你起來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青嫵以手撐地,爬起來卻沒站穩,再次撲向趙見深,這一次卻撲進了趙見深的懷抱。

寬厚、結識、偉岸、充滿男性氣息,跟她想的一模一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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